绝望之路
牺牲品
2024年10月中旬,我得了一个怪病,症状是眼睛特别干燥,干燥得都有点疼了,同时天气还很闷热,所以心情十分烦躁。
由于这两年新养成了一个看书的习惯,所以我找了一本心理学书籍来看,这也是我的习惯之一——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看一些心理学书籍。
就这么看了几天,看着看着还真发现宝了,我看到了一个与我极为相似的案例,于是我就用他的分析方法来反推了下我自己,得出了一个很让我震惊的结论——我是一个牺牲品,甚至是献祭品。换句话说,我的身体残疾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既然是牺牲品,那就肯定有一个目的,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维系我的家庭。用我的身体换一个家庭稳定,值吗?现在我肯定会说不值,但是在20多年前真未必不值,甚至是值过头了。
目的说完了,顺便再来说说原因吧,这是我上个月(2025年9月)才得出的结论。这个原因就是 我一直在害怕一个东西——我父母的复仇之火。因为我父母的关系一直都不咋地,经常就是莫名其妙的炸雷,莫名其妙的停止。
这种情况导致我分不清楚边界。“为啥就这么停止了,明明还没说清楚啊”、“他下一秒会不会炸雷呢?”,最重要的是“他会不会对我也来这么一手呢”,这种想法对于儿童来说是非常恐怖的,甚至是没有之一的。于是我就这么着当起了应声虫和牺牲品,而且是非常严苛的执行着,严苛到身体都受不了了,变得僵硬不堪了。
也许你会问,我的残疾具体症状是什么呢,其实也就两个主要症状,“双腿功能异常”和“情绪极不稳定或者说极其敏感”
双腿功能异常指的是不能稳定发力,而且感觉力量分配也不均衡,什么意思?就是我感觉我的右腿能使上130%的力,而我的左腿呢则只能使上70%的力。
情绪敏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我想再补充一点,就是我情绪敏感时的身体表现,主要就两个,紧绷和发抖,形象点说就是要么身体僵直要么止不住的手舞足蹈或者说群魔乱舞。
这两个症状在我身上造成了一个十分常见的现象,只要我的情绪有点波动,我的右腿就会僵直,并且一时半会弯不下来。
止咳药
今年1月份的某一天,我突然犯了很严重的咳嗽,从傍晚开始咳了一个通宵,一直没停过,还边咳边吐沫子。
第二天早上,我让我爸去给我问问病,回来后他只带回来一盒消炎药,并没有我最需要的止咳药。我问他为啥,他说忘了问了,我真是不知说啥好。没办法,只能先把这消炎药吃了再说,吃了后吐沫子情况好多了,但还是咳嗽不止,只不过变成干咳了。
没办法,只能再让他去买止咳药,去了一个小时左右吧,哪知他回来后居然啥也没带,一问之下他说他去的那个地方不卖止咳药,然后就死活不肯去了。并且还让我继续吃之前吃的止咳药来对付一下,可问题是这个药当时吃了几乎就没有效果,而且他也不是专门的治咳嗽的药,因为这药的名字叫“甘草片”,很明星只是一个中药补剂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妈凑过来了,问了问情况,然后她就出门买药去了。仅仅十几分钟后她就买回来了一盒“琵芭止咳胶囊”。
膝盖疼
时间来到4月30号,这一天的早上我格外的兴奋和激动,使我久久不能平静。过了一会儿,我想上厕所了,过程中不小心把右腿给碰了下,只听得膝盖附近响了一声。
自此之后我的右腿算是废了,不能使劲了,一使劲小腿就疼。当时还觉得没啥,然而过了一个星期后,我才发现这问题真不算小,因为我发现我不管做什么,都会无意识的使劲,然后腿就会疼。
这使得我很多事情都不能干了,比如像是打游戏,看电视,甚至是聊天吹牛都不怎么行了。
那么问题来了,我到底在兴奋什么呢?因为在前一天我做了个自我分析,遇到了个瓶颈,直到这一天的早上才想通,所以才会那么兴奋,导致乐极生悲。
我做自我分析的始因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开始的时间我还记得,就是今年2月份,刚开始的时候基本属于盲人摸象,用我自己之前所学的心理学知识还有自己的逻辑直觉,去再一次深入的分析上一次的分析材料,以及我的情绪。
到了3月份,我又受到一本书的启发,开始写心情日记。此日记与别的心情日记有点不同,里面除了事件记录外还加入了一个逻辑批判元素,其形式类似于正反合,故此我称它为批判日记。
这个批判日记一直写到了4月30号这一天,期间收获颇丰。至于为什么不继续写,是因为我顿时发现我似乎接受不了别人的目光注视,尤其是我妈的目光。在平时她也是我压力的主要来源,这方面的具体事例可以看我写的另一篇文章《浴火不生》。
卡鱼刺(第一次)
6月12号中午,我大舅一如往常的给我妈送了点菜,然后我妈也是一如往常的分给我点菜吃,就这么一如往常的吃完了以后~出问题了,我感觉嘴巴里面有个东西在顶我的上颚,得,卡鱼刺了。
如果我能提前知道医院门诊的处理方式的话,我就会叫个上门服务了。可惜,我当时并不知道,故而开始用土方法——吞咽法,想把它给带下去,结果呢只是鱼刺的位置稍微往下移了移。
在之后的两天里感觉逐渐减弱,就当我以为这个事即将过去的时候~意外来了,第二天(14号)的晚上,鱼刺的感觉突然加强,极度恐惧之下我决定明天(15号)找人商量商量。
第三天早上,刚睡醒的我突然感觉嗓子里好像轻松不少,就是不知道为啥还有点刺疼,这个刺疼的感觉跟之前很不一样。出于保险的考虑,我最终还是在这一天的中午找了我三哥说了此事。尽管我很想再拖几天,但是我看了下天气预报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再过几天就要下雨了,还持续半个月之久,没辙,只能开干了。
说到这,也许你会有个疑问,怎么找的是我亲戚呢,我父母他们上哪去了?他们啊在当鸵鸟呢,我妈只顾着推责,我爸呢更绝~直接把球踢给老天爷。说来真是把我气得半死,同时也感觉到心里似乎在呐喊一句话。
“你们一个个的天天就知道让我听你们的话,让我妥协。现在因为我向你们的妥协而出了问题,你们却只顾推责,真是岂有此理”,瞬时感觉我已经不属于这个家了,或者说这个家庭已经不堪重负了,这种感觉到现在还在,并促使我得出了开头的复仇之火的论断。
自此之后我就有了个强烈的念头,我必须要离开这个家,因为我已经受不了事情的好与坏、受与不受都不能由我自己定义和选择的世界了。
而且在复仇之火的论断得出后,我的心理条件也成熟了不少,简单来说就是我现在比较可以接受分歧了。在以前我和别人有分歧的时候我总会妥协,哪怕当时我吵赢了,我也会提心吊胆好一阵子,似乎不听对方的话天就会塌了一样。
言归正传,就在我跟三哥说了此事之后不一会儿,我爸那边就接到了三伯打来的电话,然后就是一顿商量,其中也讲到了要不要去医院的事,我爸那边还在一个劲儿的说着不行。
然而不知为啥,到了下午他又改变注意了,问我要不要明天去医院,问完之后他就去打电话叫人了,并最终叫来了4个人,基本上和我在同一个市里的都来了。
此时我的心情颇为复杂,既是惊喜又是害怕。害怕是因为这个行动在我看来其实相当于是逆龙鳞了,所以我在想如果事情结果不如意那会咋样,我爸会有什么反应之类的事,但很快我就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只能顺其自然了。
再来说说惊喜,我惊喜的是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一个下午就敲定了,这让我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不过在现在的我看来不是一个好事,因为它点燃了我的复仇之火,并在两个月后引火烧身,差点把我烧死。
第二天(16号)下午3点20左右,人终于来齐了。一直以来我出门都是个大工程,不过这次倒是好了不少,因为我可以坐轮椅了,所以下楼还是比较方便的(但是上楼就要吃力很多了,因为我家是没电梯的),然后连人带轮椅抬上车就可以走了。
以前没解锁轮椅技能的时候那真是受罪死了,纯粹就是靠人手来拖着,每下一层楼都要喘三喘,一直要抬到汽车上,到了目的地再抬出去。而且由于没解锁轮椅技能,我只能在家里面的床上呆着,别的地方是不可能去的了。
过了十几分钟后我就到了医院,然后就坐电梯上楼挂号候诊了,不知为啥我坐电梯的时候感觉有点晕,仔细感受了下似乎还有点共振。
候诊过程就有点煎熬了,完全放松不了。具体来说是这样的,首先我的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感觉不管转向哪个方向都有人盯着我看,让我紧张的不行。想闭眼吧也不行,因为我身体还紧张着呢,怎么个紧张法呢,就是我的胳膊一直在外面伸着,所以我必须得用眼睛看着旁边有没有人过来,免得碰着人。纵使这样万分警惕,然而在旁边有人经过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是会不自主的抖一下。
就这么等了半小时才轮到我,诊室内的情形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有一张蓝色的大椅子,坐垫离地面的高度我觉得都有60厘米了,坐面也是非常宽大,我都怀疑旁边的看病大夫能不能坐着看诊了,在椅子上面还挂着一个大到一只手都盖不住的半球形灯泡,不知道是干嘛的。给我看病的是一个中年男医生,估摸着有个四五十岁了。
一番寒暄后就给我看嗓子了,看完以后我顿时有点后悔来医院了,因为他的操作方法真的太简单了,一手拿根雪糕棒,一手拿个镊子,再带上一个限位眼镜(一个中间打了小孔的圆铁片)。然后把雪糕棒压在我舌头上就能开始看了,都不用打手电的。
就这么看了两下后,大夫说他看不到鱼刺,需要做喉镜检查,但是很不巧,今天那个设备好像有点问题,你们明天再来做吧。说完就给我开了个单子,算是个证明票据吧,然后就出去了。
这个突发情况可真让我们犯难了,毕竟凑4个人是真不容易啊,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先去检查室那边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还好,那个检查室还有人,而且看样子还在给人做检查。于是我的一位亲戚就进去问了问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可以搞,不过要等一会儿才能给我做。然后我们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有多漫长呢,我的感觉是至少等了一小时。
进去之后,先是给我的鼻子和嘴巴喷了一些麻药,然后又开始了待机等待模式,原因是当时还在给一个机器消毒,具体什么机器不得而知,估计是在给拔鱼刺的设备消毒吧。好在这个房间里面很安静,也没那么多人走来走去,让我能够稍微放松放松我那紧绷的神经。
在此期间又来了一个人来做检查,那个医生问了两句话之后,直接就给那人做了喉镜检查。我也因此得以观摩了喉镜检查的大致流程。差不多五分钟后就检查完了,然后那人就走了。
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终于到我了,由于这个检查是要躺着做的,所以我的那些亲戚就七手八脚的把我抬了上去。此时此刻我已经坐在轮椅上差不多俩小时了,还是精神紧张的情况下坐的俩小时,因此刚一躺上去我就感到了一股强烈的酸痛感。从事后来看这反倒帮了我大忙,因为我的身心状态在平时是很不稳定的,很难保持放松状态,但在那个极端疲惫的情况下我反倒能够很好的放松了。
等我上去之后那个医生给了我的一位亲戚一个纸巾,并让他按住我的舌头。然后那个医生就把探头拿过来并从鼻孔塞进去了,然后她让我喊“一”,听到这个命令我愣了两秒,心说“大姐啊(做检查的是个女的),我的舌头都伸出去让人给按住了,还怎么喊‘一’啊”,于是我喊了一声“啊”,好在没出啥问题。这个口令后面重复了很多次,一直重复到检查完毕为止。这个检查重复了两轮,那个探头分别从鼻子和嘴巴各进去检查了一次喉咙。
就这么折腾了好一会儿,结果出来了,嗓子里啥都没有。随后我们就出去了,拿着检查报告又去找了门诊大夫看了看,也说没事,回去之后吃点软的稀的就行了。
然后我们就在候诊大厅里坐了一会儿休息一下,想不到没过多久又出了个意外——我来的时候坐的车子坏了,于是我的亲戚们想着要不要叫个货拉拉回去。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累得够呛了,同时还有个问题——我尿急了,我把这个情况跟我爸说了下,然后他就提议——要不咱们走回去如何?,反正距离也不算远。大家一顿苦笑之后也只能走了。
于是我就有了一次极其难得的外出放风的机会,距离上一次出门遛弯已经过去差不多十五年了。在那之后虽然也有出门的时候,但却一点乐趣都没有了,这种出门说好听了叫出门,说难听了其实就是押运,因为在其过程中我不是在床上就是在车上,根本没法近距离观察我想看的东西。然而这种出门方式我也是五年没搞过了。可谓时也命也,造化弄人啊。
半小时后我到家了,在送别了亲戚们之后,我干的第一件事是跟我妈说两件事:第一,这几天我不想吃肉了(原因是他的那个大排骨肉(通常是我大舅送给我妈的)是又难咬又难咽);第二,我以后是真不能吃鱼了。
可惜只过了两三天我这话就变成屁话了。这使我的心魔又加强了一分。
第二天(17号)早上,我还是感觉脖子附近有点刺疼,下意识的用手扣了两下,再伸出来一看,顿时无语了,我看到了头发丝——这是前些日子理发留下的头发丝。这说明那根鱼刺应该在15号早上就已经下去了。
此时我的心情很复杂,感觉有点后悔,也有一丝害怕,因为我知道按照我妈的那种性格看到目前的这个结果她大概率是不会当回事的(此前她就多次否认我是卡了鱼刺),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以后肯定还要再去一次医院。唉,人啊就是不能有心理包袱啊,仅仅过了一个月以后我就二进宫了。
卡鱼刺(第二次)
7月8号中午,我又卡鱼刺了,这一次卡的位置比上一次深多了,故而没法找上门服务。我爸妈他们还是一副鸵鸟样,对我爱答不理。不同的是这次我不想再私下找人了,一来时间间隔太短,有点儿开不了口,二来我也想碰碰运气,看看那个鱼刺会不会自己脱落。我就这么等了一个多星期,期间是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终于,在7月14号这天早上我感觉嗓子不疼了,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两天后我的嗓子又开始难受了,并且越来越难受,到了19号吃了午饭之后我感觉嗓子彻底堵死了,以至于我不得不开始禁食了,一日三餐只吃一个面条。到了这个时候我爸才去找人帮忙给我去医院,最终的时间定在了22号早上8点。
可以提前剧透的是,这并不是鱼刺,而只是嗓子发炎了。从事后的角度来看,原因有两个,分别是客观原因和主观原因。
客观原因是空调开的太多了,其实我本不想开那么多空调,这其实是拜我妈所赐,她总是喜欢给我开空调。她在空调这件事上有两个毛病,一是不知道她啥时候来我房间以及啥时候走,有时她过来走两圈就出去了,有时她过来之后就不走了。二是一旦看到空调关了她就一定得把门窗都给打开。这两点原因让我懒得(甚至是不敢)关空调。就这样,我丧失了我的自主权,纵然她那边也有个空调。
主观原因是,14号的晚上,我把鱼刺已经脱落的好消息跟我爸说了下,我期望的是他能安慰我几句话,可终究是事与愿违,让我已经消磨了半个月的心魔又被激活了。
只见他摆出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胜利者姿态对我滔滔不绝,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核心意思就是:“幸亏当初没听你的,不然又要白折腾一趟”,完事了他还补了一句“上次白跑一趟医院,我还没说什么呢”(似乎还有后文,但我记不清了)。
由于我的心态十分憋屈,导致这次医院之旅又出了几次意外,和上次相比明显负面了很多。
- 做喉镜检查时差点没法放松我的身体,好在最后还是做成功了。
- 回去的时候上车时差点把腿给碰着,原因是来的时候我是面朝里面坐的,由于我在最后一排,所以视野实在不咋样,所以我想像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面朝后备箱坐,结果关门的时候差点碰到我腿。
- 回家上楼的时候胳膊肘碰到墙壁,导致擦破了点皮,伤的不重但面积很大,差不多有一个手掌的大小。
最后一个意外的后续尤其令我悲愤,因为当我将胳膊肘擦破皮的事情告诉我父母时,他们却一点都不当回事。
我当时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提了一个请求:买紫药水,因为面积实在太大了。我爸听了以后,执意要给我擦擦碘伏了事,还说什么这是小事,不必大惊小怪的。我妈那边呢则是又当起了鸵鸟,说不知道在哪买。
可想而知我是有多气愤了,你说这是小事?是,没错,那鱼刺算是大事了吧,可你却硬生生的给我拖了两星期,期间愣是一点风都不放出去,我算是给足你面子了吧?再说了,正因为是小事所以你才更应该快点去做。
但是这只是心理活动,我并没有把这种火发泄出来,因为我知道那真的解决不了问题。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又跟他说了一次他才去买了紫药水,没错,我又卖了他一天面子,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啊。
尽管这件事到此就了结了,然而这种火气却还在隐隐烧着。最终,又是在半个月后的某个炎热的清晨,它爆发了。差点把我搞中风,并且留下了一个持久的病症——颈椎病。具体详情可以看我另一篇文章《颈椎病实录》。
结语
今天是11月25号,距离我开始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还是和以往差不多,每次写这种文章的时候都会感觉像是脱了一层皮一样,十分难受,所以我也懒得写什么结语了,也没必要。
不过最近倒是有件事可以谈谈,那就是我的复仇之火终于被解构了,具体详情请看我的另外一篇文章《》。
我发现正如我无法完全控制自己一样,我的父母他们也同样在某种程度上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并且都有他们自己的执着。我妈执着于“不确定”,犹如饥寒饱暖、好坏对错。我爸执着于“确定”,犹如贫富贵贱、智能高低。我自己执着于“自己的感受和状态”,犹如身体发肤、喜怒哀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