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在上篇文章中我介绍了我的身体的特性,由于该文的主题是找厂家,所以我也只能是简略的写写,从身体的特性到改变的原因,再到找了一个月还未找到的无奈。我写完并发布之后感觉有点意犹未尽,就想着再写一篇,于是就有了本文
正文
2021年6月底,我爸又因为脑梗死住院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从2015年10月开始犯了脑梗死以后,他几乎每年都会到医院住个一两次院,注意,我这里说的是几乎,还是有个别年份没去的。其实这个住院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住院,因为他每天还是能够回家的,听他说在那边也就是打个点滴而已,不过每天要去两三趟医院,好像是说除了打点滴之外还要报个到什么的
但是这次有点不同,哪不同呢,环境不同,这次要住院时我码不在,早在5月底的时候她也去住院了
具体什么病她没和我说,但是听她和我大舅私下谈话来看,应该是糖尿病,但是我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病,换句话说这只是能够用仪器查出来的病,表面下的病应该是心理疾病,关于这点我以后另开文章来细说,这边就说到这了
咱们话说回来,由于家里没人的缘故,所以我爸在去医院检查的前一天晚上,打了个电话给我大姨,说明了情况并让我妈尽快回来。第二天一早,他就去医院做检查了,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我大姨就来了,问了问什么情况,我说他腿要没感觉了,然后她就走了。他这天回来得很早,差不多11点就回来了,比我预期的要早很多,我记得我是问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的,但是我忘了他的回答了,反正他下午也没去,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三天早上他又去医院了,并且说这次去的时间会比较长,然后我就在家里面有点焦急的等待着。一转眼到了差不多10点半,我妈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妈的回来好像和那个电话没什么关系,因为她好像不知道他要住院,原因是她回来没多久就问我他去哪了,当我说他去住院的时候,她的反应就像是不知道的一样。不管怎样,家里总算是有人了,如果她不回来的话还真不知道咋办呢
当天晚上,大姨又来了,跟我爸问了问情况,我爸说他就要不能动了,然后她说“那你得先把他(指的是我)送到养老院啊,要不然她(指我妈)一个人搞不动啊”。
大体经过基本上就是这样。说实话,最后那句话在我听来着实不快,虽然我知道那是实话,但是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我还是有点刺痛感的,之后在我听说了养老院的环境的“惨状”之后我就更加郁闷了
郁闷之余我很快意识到了几个问题,我没有自杀的能力,我也没有让别人杀我的权力,甚至我没法跟别人自我介绍以及谈论我想死的原因。
所以我立即写了一篇《我的自传》来解决自我介绍的问题,后面其实我还想在写几篇文章的,可惜在那之后我开始头晕了,可能是抑郁的心情和炎热的天气的综合作用的结果吧,总之这个症状到了10月份才基本不再犯,然后我也没什么心情写文章了,于是就此搁置。一年后,因为我堂哥找厂家找了一个月还没什么影儿,没办法,我只能亲自上阵了,于是写了一篇文章发在网上,来询问哪里能定制辅助器械,这篇文章的前半部分说的是我的身体,后半部分在谈论我设计的器械原型,以及我的一些不足之处
接下来我就谈一下我想死的原因吧,先来说下结论:以我目前的精力和能力来说我已经没办法去适应养老院的生活了。
我目前生活在一个有求必应的环境中,然而即使如此,我还是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平衡,我的生活的不稳定因素实在太多,很多常人不当回事的事,对我来说都是不一定能做到的,其中影响最大的莫过于睡觉,下面就来说一说关于我睡觉的最大痛点吧,具体来说就是盖被子,普通人盖被子的步骤大致可以分为4步:1,把被子平铺在床上。2,上床,并把腿部伸进被子里。3,利用腿部来向前移动一点距离,然后躺下。4,该侧翻侧翻,该睡觉睡觉
上面这个步骤描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了。我呢则略有不同,由于身体缘故,我没法铺被子,也没法利用双腿来移动位置,所以我的步骤稍有不同。我需要事先让别人把被子叠好(通常就是折一半)并放在床尾。等我要睡觉的时候就拽住被子的一个角把它拉到身边,然后我躺下并调整好姿势,然后再拉被子盖上
痛点就发生在最后两步,这两步单独拆开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做起来都是很轻松的,但是如果把他们组合起来那问题就大了,尤其是在以前,不过虽然现在好了很多,但我感觉也就隔了一个窗户纸(或许也可能是门板)罢了
问题就出在我的双腿很容易僵直,一旦僵直基本上就要重新调整姿势,还不一定能调好,如果调不好那我只能叫别人帮忙把我给坐起来,以便让我的腿部肌肉得到休息,然后坐一会儿再躺下,再重复一遍所要做的事情
那么这和盖被子有什么关系呢,关系就在于拉被子是需要用劲的,一用劲就有可能触发腿部僵直状态,如果在僵直状态下再在腿上压一层重物,那我只会更难受。但是不盖被子也不行啊,天冷啊,所以这种情况一旦出现基本上就没完没了了。同时因为这时间又是大晚上的,家里人也要睡觉的,所以我也没法很频繁的叫人帮忙。于是很大程度上我就必须得熬着夜,即便我困得要死/肌肉酸痛,因为谁也经不住这么个折腾法,包括我自己,所以我的睡眠某种程度上已经变成了运气问题,尽管实际上是心理问题,但是一旦进入这个恶性循环之后还真是没什么办法
以前到了这种要熬夜的时候我就会趴下来,然后叫人给我盖被子,然后再看会儿电脑等困了就直接睡了,久而久之,我干脆就直接趴着睡了,直到2020年2月份发生了个事故才改变,这个在我的自传里提到过。然后现在一般到了这种时候都会开空调,然后我困了之后倒头便睡,也顾不了什么盖不盖被子了
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跟以前相比少很多了,但是偶尔有点负面情绪或者肌肉疲劳什么的还是会触发这个恶性循环。这里顺便说一下我是怎么释放负面情绪的吧,很简单,一个字:哭,而且是低声细语的哭,呻吟。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没有行动能力,没法像常人那样出去散散心,我在现实中也没有朋友,家里就算来人基本也都是带着事情来的,况且我在家中于外人(无论是亲戚,父母的朋友,还是陌生人)而言好像只是个电灯泡的存在,没人教我怎么和人交流,也没人关心我,就算有,我的父母估计也会把他们挡回去,就像4年前买电脑时出了点情况我想去问问,他都说“没事,别急”(大意)一样,既能挡住我的触角,也能挡住别人的触角。事情的详情请参见《我的自传》
感叹完了,回来接着说哭,其实这个哭呢也不是大哭,而是低声细语的哭,很久以前于偶然间我发现只要滴个几滴眼泪,我的心情就会平复很多。再加上如果大哭,他们就会问东问西,而且还扰邻。所以我一般是等个没人的时候在那哭个三五分钟,但是偶尔也找不到这三五分钟的空白时间,于是只好憋着,等到下一次情绪波动的时候再哭,为啥不是等待下一个空白时间呢,因为我好像还没办法主动激发这股情绪,偶尔也能,但也是很困难的。我不知道大家心情不好时会有什么感觉,反正我的感觉是肺部难受,而且难受程度是跟随情绪浓度的
至此我已经大致介绍了下我的痛点,其实这个腿部僵直状态所影响的远不止睡觉这么一个点,比如2020年春节的时候就差点把阴茎夹断,原因是在以前我每年春节我都会出门吃饭,之前是我爸一个人抱着走,后来身体不行了就改成三四个人抬着走了,那滋味儿真是不好受,至于转折的具体时间我是记不得了。在之后就出了前面说的事
除了这个僵直状态之外还有一堆毛病,不过相比较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就再说一个情况吧,这个情况的恐怖程度和僵直状态差不多,甚至还超过了他,就是我的下巴好像也出了点问题,导致每次张开或者闭合嘴巴的时候左边都会响一下,感觉我现在嘴巴的张开闭合的过程就像是挂衣服一样,张开是脱钩,闭合是挂钩,偶尔也会脱不了钩,也就是张不开嘴巴,但是还算幸运的是,这种情况一般坐起来等个几分钟就能张开了,然后再张开嘴巴保持个几分钟就差不多好了,好似在充血一般。每次发生这种脱不了钩的情况我都会非常恐惧,尽管发生很多次了,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再张开嘴。因为身体原因我也没法去医院看病,至少现在是不能,至于以后能不能,就看锤子和刀子哪个先下来了,锤子指的是我的行动能力,刀子指的是我爸的身体和养老院
我还记得在今年2月份当我得知我爸的腿部就快要不行的时候,我实在难以控制情绪,在他面前哭了下,然后他说“哭什么哭,勇敢一点,我这现在还能走呢”,他一直都这样,当看到我哭或者是我因为不愿承受一些小的痛苦而反抗(一般都是一些本可以避免的痛苦)的时候,他都会叫我勇敢一点
好像在很多人看来“勇敢”二字就等于“能扛事”一样,但这是勇敢的本意吗,恐怕并不见得,很久以前古希腊哲学家 苏格拉底就和一个将军探讨过这个问题,我记得好像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总之我认为的勇敢是“知其难为而为之”,而不是遇到什么天灾人祸的时候能够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因为如果没有情绪波动,那么“能扛事”的说法应该就不存在了,很简单的道理,“能扛事”的前提是比别人“扛更多的事”
ok,关于我的身体的描述已经写的差不多了,感觉也没法再写了,并不是所有的感觉和情况都可以大写特写的,事实上我能把这些状况给理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关于我的身体的讨论就在这结束吧。下一篇(如果有的话)我觉得应该讨论下我的家庭了,说实话,这个主题对我来说是很不好写的,也最难理出个线索。如果你把我目前写的3篇自述文章都看了的话,那么你应该能发现我的家庭关系其实并不好,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我很反感突如其来的提问,也不知道是只对我的父母有这种反应呢,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如果是后者那就属于性格问题了
好了,就说到这吧,咱们下一篇再见